《海盗》第三期

 


想着去西藏
◎ 格桑那


  对于西藏的向往,从十几年前就有了,是从我父亲对我的影响开始的。

  上小学的一年,父亲从西藏回来,给我带回来很多关于西藏的故事:那里的女人裙子很长,一直拖到地下,想要方便,随便找个地方,裙子一洒,蹲下来就是了;那时的藏人对汉族人很尊敬,迎面走来,相隔很远就会深深的向你鞠躬;那里的汉子很野蛮,随身配刀,随时都可能与你拔刀相向;他住的那家的小孩,很调皮,曾经把她爸爸反锁到厕所里……

  从那以后,我对这个有意思的地方无限的向往。我跟我父亲说:我也要去西藏。

  再后来,从向往到着了迷,我看很多关于西藏的书,结交很多去过或者想去西藏的朋友,听很多他们说去西藏的故事。

  八角街、日喀则、林芝、藏北、草原、格萨尔、唐卡、天葬、玛尼堆、密宗、朝圣、糌粑、青稞酒,些属于西藏的词汇,以及词汇的含义,经常出现在我的头脑里,很多次,合上一本写西藏的书,闭上眼睛,就已经感觉到我坐在八角街的阁楼上晒太阳,躺在藏北的草原,行走在磕长头的路上,朝拜冈仁波切峰……

  就不说什么西藏是我的灵魂归宿,是心灵的一部分了,这样显得太矫情。我在想,为什么我会对西藏那样的着迷,恐怕不止于她的神秘与美丽,就像朋友说的,我上辈子可能就是个藏胞子。

  我给自己起了一个藏族名字:格桑那。

  在藏族里很多的男子叫格桑,格桑那,是藏区高原特有的一种花。但一直不知道格桑花是什么样子,上网查,也总是查出不同的版本,格桑花到底是什么样子,在心里成了个谜。

  前年进藏区,在一座叫桑登寺的寺庙的门前,喇嘛指给我看到了格桑花。样子非常的普通,普通得甚至让我有些失望,花形类似于菊花,黄颜色,没有香味,杆细瓣小。喇嘛说,昨天夜里才经历了一场风雨。花的茎杆都倒向了一边,但仍然独立、坚强。

  这普通、独立,恰恰是我喜欢的。

  想着去西藏,想了十几年,都还没去,这本身也是一个奇迹了。当然我也免不了有很多不洒脱的理由,但对于去西藏,我并不着急,我以慢的方式接近她。

  后来这些年,都在西藏的周边转悠,四川的西边,甘肃的南边,至少一年一次,那个方向像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我。虽然离拉萨还很远,但足以让我激动了,我已经进入了藏区,在慢慢的接近,我非常的满足。

  就在今年,我在甘南郎木寺看到了天葬。不是猎奇,而是以一种虔诚、崇敬的态度。

  藏族人认为,人死了,灵魂从肉体中剥离,把肉体解碎后献给秃鹫,秃鹫就会带着死者的灵魂飞向天堂。

  天葬师(觉巴)按一定程序肢解尸体,肉骨剥离。骨头用石头捣碎,并拌以糌粑,肉切成小块放置一旁,最后用哨声呼来秃鹫进食。

  我们计算了一下时间,分解一具尸体,天葬师只花了5、6分钟,一位优秀的觉巴(天葬师)绝对是一位优秀的解剖师——天葬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

  天葬台,在半山腰,在山顶上停了一个个小黑点,就是秃鹫,但因为看天葬的人太多,秃鹫不肯下来吃。

  死者的亲属很伤心,这是一定的,因为秃鹫把尸体吃得越干净,死者的灵魂就能顺利升天,而秃鹫不吃,那秃鹫不肯吃,代表死者的罪孽深重,灵魂无法升天。而这仅仅是因为游客的人为因素,影响了秃鹫。

  当时,我内心非常的平静。我站的位置离天葬台很远,有一百多米,其实什么也没看清,不过这不重要,我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要看清什么东西,而是为了更接近这个神圣的民族,亲身感受“天葬”这个经常出现在我的头脑里的词。

  现在,去郎木寺的人越来越多了,我想我不会再去那里了,游客快要把那里给毁了。

  一说到写西藏,乱七糟八的写了一堆。

  其实去西藏,也很简单,攒上路费和足够的时间。而我想去西藏,重要的不是时间和钱,就像一个处女,幻想她的第一次,渴望完美,要准备好所有的浪漫气氛。谨慎,但也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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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那
女,驴
现从事网络工作
在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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