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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女朋友
◎ 张墩墩
长久以来……我说的这个长久,是指从闹非典的那年开起,一直到现在,并且还要继续下去的时间。长久以来,我没有女朋友。闹非典那年,我还在上学,被关在了学校里。而我的女朋友,却被关在了家里。她家是本市的,经常回家,有一天,学校宣布关门的时候,她正好在家里。她想回到学校里,但看门的老大爷不同意。老大爷说,你会把病菌带进学校的。我不怕病菌,隔着栅栏和她说话,她也给我带一些学校里已经无法买到的啤酒。这道栅栏为我们的分手种下了祸根。后来我们就分手了。这在非典时期是一个特例。当时由于学校封锁了大门,大家都出不去,男生和女生每天在一起借打牌的名义调情,很多人打来打去就打到了床上,自然也就成了男女朋友。而我们却分手了。分手的过程很复杂,如果要细说,可以写成一本长篇小说。现在我要说的是结果,分手,从那时开始,我就是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人了。一直到现在。这简直是一件让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从04年毕业到现在,我干过很多工作。每到一个新单位,我都要寻找一个可以成为我女朋友的女孩。这就像上学的时候,每到一个新的班级,都要重新确立一个暗恋对象。我暗恋过的人相当多,她们都很漂亮。
毕业后,我只身一人跑到了秦皇岛。那是一个海边的城市,大街上的姑娘,个头都很高。我在一个学校教书,办公室有一个高高瘦瘦的姑娘。当时我觉得她可以成为我的女朋友。而我,也是办公室最帅的男老师,追她是不成问题的。但问题是,她已经有男朋友了。她把我当成了一个知心的朋友,把心里想的都告诉我。我对知心大哥哥这个角色非常反感,但也无可奈何。现在,我发现,在女孩面前,我总是扮演这个角色。这让我很苦恼。我想一步到位。前段时间,她给我打电话,说要结婚了。我问她感觉怎么样。她说累。当时我应该说一句祝福的话,而不应该像采访一样问她感觉怎么样。失败。
后来我离开了秦皇岛,只身一人跑到了石家庄。现在我仍然呆在这里。这是一个淳朴的城市,很适合我。我先是在一家图书公司打工。突然有一天,她(不是上段的她,这个她是新的)跑过来问我在做什么。我说,在做校对。她说,那你能让我试试吗?然后她就趴到了我的桌子上。她的头发很长,铺在桌面上,散发着诱人的气息。我的心跳了几下,随即把她确定为暗恋对象。
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在花园里散步,一起去街上买吃的。所有的人都认为,我们在搞对象。恍惚中,我也觉得自己已经把女朋友的问题解决了。但事情并非这么简单。有一天,同事问我,你们是不是搬到一起住了?我说,我们是想搬到一起住,可是她男朋友不同意。
问题已经很明显了,她也是个有男朋友的姑娘。而我需要重新寻找,这带给我很多麻烦。我不想把她夺过来。一来我不是那种缺乏道德的人,二来我也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
机会终于来了,现在我在一家报社上班,办公室里有一个女孩被选为我的暗恋对象。她很漂亮,好像还没有男朋友。我喜欢她,这还是一个秘密。我没对任何人说过,你也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走得很近,每天下班,我送她回家。但我又发现了问题,我没有任何感觉,也就是找不到一点谈一次恋爱的冲动。莫非我的感觉已经在前几次的暗恋过程中消耗光了?难道这感觉也像暖壶里的水,会有喝光的一天?在这关键的时刻,我却掉了链子。
我有一辆自行车,就有掉链子的毛病。有一次我骑它上班,路上掉了5次链子。但我骑它下班的时候,后面坐着她,它却从来没掉过链子。这是一辆争气的自行车,可惜的是,它的主人有些麻木,总是低着头,很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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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墩墩,男,生于1982年,平常爱写点东西,现居石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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