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芬奇密码》背景诠释
◎ 叶明新

　　（根据DVD记写）

　　传说在第一世纪，耶稣刚过世之后，有艘载满难民的船，从圣地耶路撒冷抵达法兰西南部。其中包括最亲近耶稣的信徒——耶稣从死里救活的拉撒路以及从良妓女抹大拉的马利亚。

　　如果故事还有后续发展呢？假如我们说有些人认为抹大拉的马利亚并非从良妓女，而是耶稣的妻子？甚至为他生下子嗣？耶稣的血脉还留在人间，事实真相只是遭到教会隐匿，却通过秘密组织流传人间。该组织最有名的成员是达芬奇，而且达芬奇将真相隐藏在某些著名画作中——这就是丹布朗的畅销小说《达芬奇密码》的主要论点。

　　有好事的研究者的足迹遍及南法、英国、意大利、耶路撒冷，结果发现书中所述并非全部属实，或是有些论点早已被人提出。然而的确有些耐人寻味的事实跟耶稣、抹大拉的马利亚和达芬奇有关。耶稣和抹大拉的玛利亚可能相识于加利利湖。根据圣经中说，耶稣花了大量时间在当地传教。 多数史学家认为抹大拉来自今日的废墟弥迦或称抹大拉，此前此处有座纪念她的教堂，除此之外，该城镇相当荒凉。这里没有任何线索指出抹大拉嫁给耶稣还为他传承血脉。

　　“起初我也抱持怀疑，我刚开始为本书查找研究资料时，我以为自己会推翻抹大拉及其生下耶稣血脉的理论，后来我却认为确有其事。”作者丹布朗说。

　　千百年来，抹大拉的马利亚都被描述成妓女，长发是她的醒目标志，表示她虚荣爱美，因而在传说中惹祸上身。丹布朗认为她遭人抹黑。他说，“圣经中并没说抹大拉的马利亚是妓女。教会之所以坐视不管，就是为了隐匿耶稣和抹大拉的关系。”丹布朗认为教会不只是排斥她，还把她说成是堕落的女人，抹黑她的人格，从而解释抹大拉的存在——耶稣不爱她，只是好心帮助她。

　　丹布朗是小说家而非神学家，然而他宣称抹大拉的玛利亚不是妓女的确没有说错。多数人认为抹大拉的玛利亚是妓女，但这种看法毫无事实根据——为何抹大拉两千年来都是众人口中的妓女？毫无根据的抹黑从何而来？

　　“跟着一群男人到处旅行的女人，还会有什么身份？她一定是妓女！绝对很淫乱——这种民间耳语，可能就是罪魁祸首之一。”史学家佩格丝认为此外还另有原因。“新约的福音书描述抹大拉的玛利亚遭魔鬼附身，后来由耶稣治愈。抹大拉出场之前的故事，就是耶稣赦免某个妓女的罪孽。”圣经介绍抹大拉的玛利亚清楚指出，她并非前一个故事的女主角。抹大拉的玛利亚有恶魔附身，并不表示她就很淫乱。何为恶魔附身？恶魔指什么呢？实际上就是病魔附体。古人没有医疗技术，科技也很落后，因此归咎于恶魔附体。因此耶稣为她驱魔也就表示她身体康复。

　　然而在591年，当时的教宗大贵格利在复活节布道中宣称，抹大拉的玛利亚就是那个无名的妓女。在西元六世纪前，没有任何资料指出抹大拉是罪人，或指称她是妓女，分界点就是大贵格利教宗。梵蒂冈终于认错，否定抹大拉的妓女之说，但却已经是1969年，期间相隔1378年。

　　抹大拉是妓女的说法能够流传如此久远，而且还毫无证据，实在令人惊讶。研究者访问的学者指出整件事最不公平之处，就是这种说法凌驾《圣经》对抹大拉的重要描述。抹大拉是教会史上最伟大的圣人之一。在耶稣的信徒中，她可能是最常出现在新约福音书中的女性。圣经指出，耶稣死于十字架时，抹大拉与圣母就守在他的脚边，而耶稣多数男性信徒却躲躲藏藏。麦布赖恩神父指出，“在耶稣的朋友、信徒当中，抹大拉的玛利亚与他最亲近，她应该是耶稣的主要信徒，也可能是最关键的一个人。只可惜她生为女儿身，根据新约记载，他在三个地方都最先现身在抹大拉的玛利亚面前。抹大拉不止是见证人，还是主要证人。甚至凌驾彼得之上。因此她绝对有资格当使徒。”

　　然而这就代表她嫁给了耶稣吗？一种观点认为，她显然是耶稣最亲近的使徒之一，也是随侍之一。然而他并未嫁给耶稣或为他繁衍后代，因为圣经没说她是耶稣的亲人。研究者询问美国主教会对耶稣有家室的观点持何种看法，他们说这方面并无正式教条，然而天主教会的看法则是耶稣并未成婚，因为福音书中没有此类记载。圣经的确没说耶稣有妻子，然而圣经也没说耶稣单身。研究者问史学家是否有此可能，答案众说纷纭。有人说，耶稣有妻子也很合理，犹太男子都会成家，圣经中没提到他结婚也不奇怪。犹太牧师不结婚才少见，不过现有的证据不够有力，因此还是很多人认为耶稣是单身。

　　那么圣经是否有证据显示，耶稣有妻子或者单身呢？显然没有。麦布赖恩神父说，“任何一方都没有可供引证的证据。但并不是耶稣不可能结婚，就算是结了婚也无损他的崇高神圣，除非认为婚姻中的性爱部分是罪孽之事。”虽说耶稣是上帝之子，但教会自古以来就坚信耶稣是神也是人。博克博士也说，“耶稣有许多非常人性的行为，但这无损他的神圣。就算找到证据说明耶稣曾结婚也无损他的圣洁。”不过麦布赖恩神父和博克博士都不认为耶稣有妻室。他们认为最有力的证据就在《圣经》里。最早的文献之一来自使徒保罗，他无意隐藏任何事实，他曾问过自己是否有权娶妻——博克博士说的是使徒保罗写给哥林多人的第一封信。保罗在信中抱怨，他表示自己想成婚。

　　然而小说家丹布朗宣称，耶稣和抹大拉是夫妻的证据更有说服力。他认为，在当时那个年代，年轻犹太男子如果没成婚，一定会特别提及。这种行为几乎等同于罪孽。然而却没有任何资料提到这点。社会学家史坦柏也说，“一世纪的犹太教不可能允许男子不成婚，婚姻是社会的常规，不婚就是反常。他们的语言甚至没有单身一词。”她的数本著作就是丹布朗《达芬奇密码》一书的资料来源。当然，她并不是圣经学者，也不是神学家。犹太人单身确实不寻常，却也不是没有先例。考古学家在耶路撒冷外的沙漠山洞中，曾寻获到“死海古卷”，其中就清楚提到这一点，有一群年轻犹太修士在此处全心奉献给上帝，古卷中提到这些人均未结婚，保持独身。然而史坦柏的另一个说法很有意思，根据约翰福音书，抹大拉的玛利亚独自在耶稣的墓园哭泣，结果竟然看到复活的耶稣。她呼喊耶稣，他却说，“别摸我。”他显然还介于生死两界当中。麦布赖恩神父说，“抹大拉的玛利亚想拥抱他，耶稣说：别摸我。我还没有升天去见我的父。也就是说耶稣已经超脱凡人躯体。”许多西方名画家都画过这一幕，画名就叫《别摸我》。但希腊文写成的最早的福音书却另备一说。那段希腊文写成“别依偎着我”，这个动作更亲密。而夫妻以外的人有此动作很不寻常。因为当时的习俗是妇女不可触摸丈夫以外的人。不过达瑞尔博士认为这点不足以证明抹大拉和耶稣就是夫妻，他认为这或许只代表她很敬爱他，并没有过多考虑到世俗的眼光。很多神学家都同意达瑞尔的说法。但也有人认为墓园里的那一幕，可能点出抹大拉和耶稣的亲密关系。麦布赖恩神父说：“抹大拉并未用手摸他说，你是真人吗？她直接就想拥抱他。这点并不奇怪。如果现在有人说我们证据确凿，可以证明耶稣曾经娶妻，要我猜那个女子是谁，我会说应该是抹大拉的玛利亚。”

　　《圣经》曾提及耶稣死前一晚，召集最亲近的十二使徒，在耶路撒冷共享最后的晚餐。千百年后，达芬奇却用全新手法诠释这顿晚餐。耶稣在即将遭处决的前一晚，告诉大家他将遭人出卖。难道达芬奇的画中却另藏玄机，而且数百年来无人参透？这些线索指出耶稣与多年来被称为妓女的人有何关系？此人就是抹大拉的玛利亚。丹布朗说，“我在十五年前首次听说抹大拉与达芬奇的事情，某天教授一上课，就放映《最后的晚餐》的幻灯片，我以为我很了解这副画，教授点出我明显的疏忽，画中没有耶稣所用的杯子。《圣经》中说，耶稣在当晚所用的杯子，就是多年来谣传的圣杯。传说失踪的圣杯被带出耶路撒冷，千百年来都藏在欧洲。据称门徒都用这只圣杯喝酒，然而达芬奇却故意略而不画。画中没有任何杯子，也没有酒杯。全班呆坐，莫名其诧。当时教授就说，达芬奇真的没画吗？教授认为达芬奇画了杯子,他请我们看耶稣的右手边，还说那就是圣杯，它就是抹大拉的玛利亚。

　　达芬奇生于15世纪的佛罗伦萨，当地有许多备受争议的天才，波提切利、米开朗基罗，达芬奇则因其绘画细腻而著名。他还充满稀奇古怪的点子，他是什么样的人？个性如何？很多人很难回答清楚，只能说他不喜群居，全副身心钻研学识。人们很难了解他的私人生活，因为当时关于他的记载并不多。后人对于达芬奇的些许认识，来自他30岁开始写的笔记。几千页的笔记写满了他著名的左手镜体字，有绘图、观察笔记、记述、计算，历史学家说他的笔记中从未提到抹大拉的玛利亚，然而他们表示达芬奇的行为在当时确实很不寻常。例如他相信人类可以找到飞翔的办法，飞机在五个世纪后才问世。有句形容达芬奇的话说得很妙，“他在沉睡中苏醒，却发现其他人还在酣眠。”他是炼金术士、数学家、建筑师、发明家，达芬奇领先当代数百年，可惜他有现代、理性的头脑，却生在宗教狂热的年代。科学在当年就等于异端邪说，当年的社会不允许民众在街头随便发表驳斥教会的言论。

　　1495年，达芬奇于米兰圣母感恩堂开始在墙上画《最后的晚餐》。有人认为耶稣身边的人是女性。也有人反对这一观点，认为耶稣身边是年轻的男性，因为那人没有胸部。约翰留长发，耶稣也是长发，雅各也是长发，两手张开的人也留长发。画的左边的那人也是长发，其他人的面孔都非常男性化。在佛罗伦萨，很多其他《最后的晚餐》画作，基本上都是男子。但丹布朗却认为耶稣身边的是女性，而且他们所处的位置很有意义。艺术史学家一般都驳斥丹布朗的这种观点。丹布朗认为，十二使徒排成V字形，具有重要的象征意义。这个V字形的意义，早在达芬奇之前就存在。通常认为这是女性的象征，代表子宫，而且是非常精确的图像。一位名艺术史学家佩瑞提也早在1979年就发表耶稣身边的人物是女性而非男性的观点，此人也是著名的研究达芬奇的专家。他拿出《最后的晚餐》的副本，认为研究达芬奇优秀弟子的画作，就能证明该人物是女性。他以门徒约翰的外形描绘一番，该名学生画出一名女性，临摹对象就是老师《最后的晚餐》耶稣身边的人。

　　即便达芬奇比我们清楚有关抹大拉的事情，他又何从得知？《达芬奇密码》一书暗示，他属于某个秘密组织，该组织代代相传这个危险情报。在1960年代早期，法国国家图书馆在柜架深处发现一批档案，名为“秘密档案”。无人知道这批档案来自何处，这些文献多次提到锡安会以及千百年来的锡安会盟主。其中便包括西方史上著名的艺术家或哲人，比如牛顿、波提切利，还有达芬奇。看到这些资料，佩瑞提很兴奋，因为一般人只知道达芬奇晚年迁居法国。他努力寻找达芬奇晚年属于秘密的锡安会的证据，并找到几个有依据的关联，如今他还在努力不懈。

　　丹布朗在书中提到达芬奇属于秘密的组织，该组织知道抹大拉的玛利亚其实是耶稣的妻室，而且抹大拉还生了一个孩子以延续耶稣的血脉。他是凭空臆测还是根据什么证据来写的呢？丹布朗认为这个说法已经流传很久，也有许多书籍提到锡安会以及墨洛温王室。但是在所有可靠的历史文献中，都没有哪本书有证据说明耶稣有后代。但的确有些民间故事与丹布朗的小说不谋而合。都说抹大拉的玛利亚在耶稣遇难后逃出耶路撒冷，后来在法国南部海岸普罗旺斯落脚，可能她为耶稣传宗接代，所以身陷险境，她的亲友也设法窝藏她。还有人认为是她的亲人带她离开耶路撒冷，把她送到安全之所。因此有传说指出，逃离迫害的无浆小船出现在南法海岸，船上的人还带着圣杯。史坦柏著述数本著作，引述法国民间传说，这个故事指出抹大拉、拉撒路、其姊马大以及圣母的两个表姊都抵达普洛旺斯附近，如今此地被命名为“海上来的圣玛利亚们”，即圣马迪拉莫。有人问丹布朗在法国南部发现哪些关于抹大拉玛利亚的传说，丹布朗说，这段故事可说是证据确凿，大家的说辞都一样，即抹大拉的玛利亚怀有身孕，来到法国南部，后来生下女儿莎拉，并在当地抚养她长大。然而另一些人则表示，在圣马迪拉莫却没有听到此类传说。实际的传说是，拉撒路与这些女子抵达时，身边还带着一个黑皮肤的少女，她的名字的确是莎拉，却没有人说莎拉就是抹大拉的女儿。据说莎拉是个少女，如今被人尊称为圣莎拉，吉普赛人尤其景仰圣莎拉，还自认是莎拉轶事的在地专家。即便吉普赛人也不相信莎拉是抹大拉和耶稣的女儿。他们认为这样的说法是对耶稣的大不敬。

　　尽管研究者找不到太多证据证明抹大拉曾经产子，却找到许多传说证明抹大拉来到法兰西南部，其中一个故事引领他们来到朗格多克。这个故事与神秘的圣杯有关。圣杯与耶稣在最后的晚餐中使用的杯子有关联，据说后来就被用来盛耶稣圣血。圣杯在耶稣受难之后，就离开圣地运往欧洲藏匿。有的理论主张，盛耶稣圣血的杯子就藏在法国，然而根本不是一只杯子。在最早的传说中，说是抹大拉的玛利亚带着圣杯到法兰西，有许多故事讲述骑士在欧洲跋涉寻找圣爵，圣杯就是当初用来盛耶稣血液的圣爵。其实，圣爵就是怀着耶稣血脉的人，就是抹大拉的玛利亚。她孕育了耶稣的后代。

　　这种看法由何而来？多数文章和说法或多或少都源自亨利林肯的研究。他的著作也是《达芬奇密码》的主要依据。亨利林肯提出的假设是，抹大拉是耶稣的妻子，她带着圣杯来到法国，而圣杯其实就是她的子宫。因为当中孕育了耶稣的血脉。1980年，亨利林肯和他的两位同僚汇整抹大拉的资料写书，其中还有法国传说或历史轶事，他们不只说抹大拉嫁给耶稣，还说耶稣后代与法国王室联姻，最后更在黑暗年代统治法兰西这块区域，即墨洛温王朝。亨利林肯认为，墨洛温家族的起源很奇怪，该家族的第一位国王墨洛温是母亲与海底生物诞下的子嗣。那是一条鱼。耶稣最早的象征就是鱼。墨洛温王室的血脉，可能就是耶稣的后代。锡安会的成立目的就是保护墨洛温王室后代。按照亨利林肯的结论，锡安会就是由当地的耶稣后代贵族所组成，他认为锡安会自组军队，就是十字军中的圣殿骑士团。相关线索就是法国中古世纪的著名冒险故事，也就是现代人熟知的亚瑟王与圣杯传奇。假设这个理论属实，耶稣与抹大拉的玛利亚的后代现在又在哪里？圣杯家族又在何方？丹布朗在《达芬奇密码》中提到秘密档案提到的宗族，即圣克莱赫家族，经多方调查之后，研究者找到两位目前定居伦敦的两位苏格兰贵族，他们自称是圣克莱赫家族，简称辛克莱家族的支系。两位辛克莱家族成员都说，教会试图排斥抹大拉的玛利亚，然而他们是不是耶稣和抹大拉的后代，安德鲁（其中一位）则表示怀疑，因为目前没有任何证据表明耶稣和抹大拉有后代。

　　此时研究者已经彻底调查抹大拉在欧洲的传说，证据虽然有趣，却无足轻重，然而还有一个地方需要探访。《圣经》中关于耶稣生平的故事的确着墨不多，教会选入四本福音书放入新约，但是还有其他关于耶稣的故事，那些福音书的内容太过争议，教会甚至下令销毁，因此那些文献几乎不留，只有一本除外。而且50年前才在埃及出土。漠马地古卷的内容，可说是抹大拉和耶稣的另类历史。自古以来教会团体有志一同就是要摧毁这些文献。史家认为这些古卷在4世纪末由附近修道院修士藏匿。当时亚历山大的主教下令销毁这些文献。史学家自问，如果教会急于摧毁这些资讯，内容显然具有相当爆炸性。这些文献名为多马福音、真理福音或腓力福音，另外一处发现的断简残篇，则称为抹大拉的玛利亚福音书。这些古卷有时统称为诺智福音，诺智的意义是知识，撰写这些文件的团体宣称他们特别了解耶稣。那么，这些古卷是否提到抹大拉和耶稣是夫妻呢？有一段明白指出，耶稣最爱抹大拉，且不时亲她的……。但是这些羊皮纸有残缺，正好在“亲她的”后面残破，留下的填空可以是嘴，也可以是手、额头、脸颊等。不过无论耶稣亲的是何处，总之其他门徒很妒忌。这段文字可能暗指耶稣和抹大拉有男女之情。佩格丝认为亲吻的字眼只是象征性的说法，然而古卷有证据指出抹大拉是宣扬福音的重量级人物。根据抹大拉的玛利亚福音书，耶稣最亲近的门徒包括彼得、安德列、抹大拉，在耶稣被钉上十字架之后同桌交谈。彼得要求抹大拉告诉大家救世主告诉她其他人却不知道的事，结果抹大拉的回答激怒彼得。她说，彼得，我不仅要告诉你你所不知道的事，我还要告诉你耶稣刻意隐瞒你的事情。当时她就说她看到耶稣复活，而且救世主还和她交谈。安德列驳斥她，还说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是我不相信，这事太怪了。彼得也插嘴说，耶稣不可能爱女人胜过爱我们。此时抹大拉开始哭泣，她说，彼得，你以为这全是我捏造的吗？然而有史学家认为诺智福音至少晚耶稣年代一世纪，他们认为不能仰赖这些古卷提供确凿证据，大家请勿太过相信伪经内容。确实有些伪经提到耶稣的童年，描述耶稣童年的模样，有些内容说耶稣拿起小块黏土变出鸟儿，或是跳房子跳输就把对方打死，伪经甚至说耶稣随便运用他的“神力”恐吓、要挟玩伴，还有其他关于耶稣的荒诞的描述。

　　丹布朗认为，所有福音书都是真相全貌的一角，没有人可说哪些福音书值不值得采信，这些都是口述历史，没有一部完整或完全精确，却都是拼图的重要部分。这张拼图如今已经越来越完整，也越来越可以看出全貌。将所有资料汇整起来，就更能了解真正的抹大拉的玛利亚。丹布朗指出早期教会查禁某些文献的确不假，知名学者都认同在基督教早期，的确有不少不同团体自称教徒，各自的观点却大不相同。早期在信徒之间，流传数十种不同的文献，福音书绝对不只四本，还有更多，教会也查禁这些团体用的福音书或文献，因为不符合传统教义，在主后350年之内，信徒若不遵守教会或教规行事，就会遭到罗马皇帝、主教的非难，可能就称得上是犯罪。基督教早期就像现今一样，宗教和政治还是密不可分，当权者利用政治进行所谓的上帝的意旨宣扬，类似抹大拉的玛利亚福音书、多马福音、腓力福音等书籍都遭到焚毁，相关书籍几乎遭到消灭。但受访的学者都不认为教会查禁这些福音书是因为这些书籍透露耶稣和抹大拉的婚姻秘密，真相要来得更复杂。起因是因为宗教教义的争论，教会领袖当时就开始刻意查禁这些书籍，因为当局认为某些文献的内容并不适合教徒，这是他们的看法。诺智教派在基督徒之战中落败，我们藉由埃及出土的古卷，明白早期基督教非常多样化，比我们想象中更多元。即使这些专家都不认同丹布朗的意见，他们不认为诺智福音书指出耶稣与抹大拉的玛利亚是夫妻，他们只认同抹大拉在这些古卷中的地位的确很重要。玛利亚福音书中的抹大拉的确更突出，比新约福音书中的描述更重要。耶稣与抹大拉有特殊关系的传统由来已久，这是埃及出土的古卷所揭示的新内容。古卷中说她是耶稣最爱的女子，或说她是他最爱的门徒。诺智福音书之外的文献也有证据指出，耶稣受难后的一世纪，早期教会有数名男性领袖，都很敬重抹大拉的玛利亚，不但只是诺智教派才会敬重或称颂抹大拉的信仰。比方说，早期教会的神父可能会说，她是门徒中的门徒，还有人宣称她代表虔诚信仰。麦布赖恩神父说，抹大拉的重要性已经在新约中清楚指出，在基督教信仰中，抹大拉已经地位极为崇高，因为描述耶稣的三次复活都提到她。他是耶稣复活的主要见证人，重要性甚至在彼得之上。但也有许多学者表示，抹大拉在教会文献中越来越不重要，她已为圣母玛利亚所取代。这是怎么回事呢？有一种说法是，女性在教会的地位降低导致了抹大拉的被淡化。主后一百年，法兰西南部某主教写道，他很愤怒有些团体居然允许女性施发圣餐。教会正在进行争论，这从2世纪的文献可以看出，抹大拉的玛利亚显然有特权，对任何男性教阶组织而言，这点显然很危险。因为女性有其吸引力，她们是不是诱惑者？或是通往内省的道路？我们应该接近女人？或是远离她们？这些都引起激烈争论。从150年到200年以后，教会就有系统地排斥女性，任何重要的职位都不得由女性担任。排斥女性的结果，或者就导致抹大拉的重要性的递减。指控抹大拉是妓女，更是最佳的驳斥。证明她不是受敬重的门徒或导师，也许动机不容易洞悉，但从结果检视，就是削弱了女性在教会中的地位。丹布朗说，历史向来由赢家撰写，他们是击败敌人生存下来的团体或个人。图片和彩绘玻璃常描绘耶稣出生后的过程，耶稣穿着白袍、蓄着长发、留着胡须，独自伫立，12男性门徒毕恭毕敬站在一定的距离之外，如果耶稣的形象不是如此，耶稣身边若有妻儿相伴，又有何不同？这显然又得回到老问题，亦即教会对性爱的看法。麦布赖恩神父说，基督教对性爱的态度相当不健康，倘若耶稣有室女，我个人还是持开放态度，倘若我们真有证据证明他有妻小，这肯定会颠覆传统，亦即基督教传统深信不疑的荒谬理论，千百年来，传统认为性爱是不洁之事。

　　有人问丹布朗，你的小说《达芬奇密码》为什么能撼动人心？他回答说，信仰之谜、传说中的圣杯、宗教的起源，这些话题都能引起读者精神层面的深层共鸣，直击灵魂核心，无论读者是否认同这些话题，至少已经摆上台面，可以共同研究、讨论，这在以前可能是禁忌。

　　有人评论说，这本书只提到耶稣和抹大拉是否有性关系，历史上最关键的重点，应该是2千年前，有一位伟大的宗教领袖，拿撒勒的耶稣，他打破文化偏见的藩篱。耶稣的门徒与最亲近的朋友中也有女性。女人不再只负责端茶，或在男人离开后扫地清理，她是地地道道的门徒，是耶稣的同伴和宣讲福音之士，就跟其他男性门徒一样。有时人们以为宗教一成不变，不是接受就是拒绝，其实宗教传统，尤其是基督教，是非常多元化并具有无限可能的。我们应该为自己创造的宗教担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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