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第一期

 


我还是接着往下说吧
◎ 我同意


  零一年,我不记得是几月份了,当时天气不冷不热,不是初夏就是秋初。我去青岛见一个德国人,到了青岛才知道他还在德国,误了飞机,要第二天才到。我有一天空闲。
  我在酒店门口瞎逛,有人塞给我一张卡片,是个应招的卡片,过了一会儿,又有人塞给我一张卡片,也是应招的卡片。我在楼下转了一圈,手里就捏着了五六张这样的卡片。
  我回到酒店房间一张一张地看,每张的正面都是一个美女的相片,要么半裸,要么穿着三点式,上面写着电话号码,背面是服务内容:导游小姐,陪聊陪玩,临时秘书之类的。
  我挑了我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是个短头发的女孩,按照印在她胸部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是个男的接的。我说我想找个女孩陪玩一天。
  我们这里有家庭主妇、女白领、大学生,先生你要哪种?
  你先介绍一下服务吧。
  哦,先生,我们就是提供陪聊啊、陪玩啊、临时秘书啊这些服务,如果你有什么特殊要求的话你可以跟我们的小姐本人商量。
  你们怎么收费呢?
  那要看你要那种呢?我们这里有家庭主妇、女白……
  我要大学生,我打断他。
  哦,你要大一的呢还是大二的?
  大二
  你要工大的呢还是海洋学院的?
  海洋学院的
  你要那个系的呢?先生?
  我要操你妈!
  哦,我这里有几个海底生物能源系的你看好不好?
  好
  先生,你喜欢长头发的还是短头发的?

  我在房间等,不到一个小时,快到午饭时间的时候电话响了。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请问先生是你要导游吗?
  我到大堂去找她,穿白色衬衣的短发女孩。
  大堂的确有一个穿白色衬衣的女孩。我打她手机,那个白色衬衣的女孩拿着手机四处张望,望到我的时候,我就朝她点点头。
  我还以为不是你呢,我说。
  她笑了笑,挽起我的手臂说,你想去哪里玩?
  她穿的是短袖衬衣,我穿的是短袖圆领衫。所以她挽我的手臂的时候她的手臂就从我的胳膊弯穿过去,她的手臂皮肤就从我的手臂皮肤上滑过去。细腻、光滑、温润,值!我当时就这样想。我当时就觉得非常的温暖。
  我们去崂山吧,我说。从小就听说崂山,但从来没有去过。我们去租辆车。
  说完我就准备往大堂行李部走,那里可以租车。
  我们打的去,在酒店租车太贵。她说,跟出租车商量,来回最多三百。   我们就出了大门,去招出租车。
  上了车,她开始跟司机商量价钱。司机要价五百,她还三百。司机说你们还要爬山,我还要在山下等;她说你也可以爬啊,司机说我爬什么,我天天爬。她说反正三百,你不拉别人拉,别人都是三百。
  三百成交。
  事先讲好了的,导游,可以抱、可以摸、可以亲嘴。
  我们坐在后座,我坐右边,她坐左边。
  我搂着她,她看着窗外,我先亲了一下她的脖子。当时她看着窗外,她的脖子是向外扭的,脖子上就有一根突起的很粗的筋。我就是亲了一下这根筋。
她转过头来笑了一下,摸了一下被我亲的地方,那根筋已经在皮肤下不见了,痒,她说。然后亲了我的脸一下。
  我问她平时上什么课,忙不忙,都玩什么。我问得比较有策略,一是想了解她到底是不是大学生,另外也要注意不要被司机听出什么来。我想让司机认为我们就是一般情侣,我是从外地来看她的。
  她很默契,上车之后她就不叫我先生了,而是叫我呃。

  车子出城之后行驶在一条海滨大道上。左边是山,右边是海。她是坐在靠海那边的。青岛的海很漂亮,海上有云雾缭绕的海岛。我突然想起一个词:蓬莱仙岛。那些岛的确非常漂亮,完全是仙人住的地方。海面上升起的雾气,围绕着岛的下端,岛的顶部又从云雾中冒出来。我整个上身靠在她身上,往窗外看。我这个姿势的目的之一是为了看海,之二是为了能贴着她的身体。少女的身体,温暖、柔软。
  等下了车,我们已经很亲密了。
  我们拉着手去爬山。
  崂山是个石头山,很大的石头,到处都是房子那么大的石头。
  她说你看那些石头吓不吓人?好像随时都会滚下来似的。
  那些石头不吓人,很干净,不长草,很圆润,很突兀。几百吨的大家伙,和地面只有很小的接触面。但它们现在肯定不会滚下来,它们在那个地方已经呆了不知多少年了。
  有几千万年吧?她说。
  可能几亿年了,我说。

  山上人不多,因为不是周末。
  但还是有一帮人走在我们前面,大呼小叫的。我们从他们中间穿过,那些大嗓门不停的往你耳朵里灌。两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尖叫着追来追去,我们走得比较快,又要提防不要撞到这两个小鬼,我们就分开手,先后穿过这一大家子人。
  然后我们继续往前走。
  她走在前面。
  我走在后面。
  我想上前去拉她的手,但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记得这些细节,反倒是什么景点之类的不记得了。
  我还记得我们在一个道观里逛。我们从一个小门逃出了人头涌涌的庙堂,溜进了一个清净的小院子。一个道士蹲在地上锄草,锄的是长在砖缝间的草。他用一个巴掌大的小铲子,一点一点地锄草,身后是一小堆被铲下来的草,面前是一小溜还没被铲起来的草,手上捏着几株正在被铲的草。
  这样锄草效率太低了,我想。
  要那么高效率干什么呢?道士说。这个庵子有八百年了,我们一直这样锄草。草一年长一次,我们一年锄两次。
  我看了看草,又看看屋檐上的天,天上是著名的蓝天白云。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拉手了,她正站在一排石碑前看碑文。她是站着看的,先是抬头看,然后低头看,然后弯腰看,然后撅着屁股看。
  她撅屁股的时候我想起来她是我花钱请来的应招,她是属于我的今天。我可以随便摸她,现在就可以摸,那个撅着的小屁股是在太好看了,我现在就可以上去摸。
  我走上去,和她并排站着。看什么?我问她。
  好多字不认识,她说。说完直起身来,说不看了,我们走。
  说走就走,她转身就走。我跟上去,犹豫了一下,拉过她的手,捏着。
这个女孩今天是我的,我可以拉她的手,想拉就拉,不但可以拉,我还可以抱,随便乱摸,不但可以摸,我还可以亲她,舔她的嘴唇,想什么都可以。
我把她拉进一个拐弯的死胡同里,一顿乱摸。我的手从她的衣服里伸进去摸,又从她的裙子下面伸进去摸。我先摸她的乳房,又摸她的屁股,我又摸她的腰,她的背。她满不在乎地由我摸,时不时看看左边,时不时又看看右边,又看看我,那表情遥远得让我有些沮丧。
  我又摸她的屁股,在她的臀部游了一圈,分开她的两瓣屁股,去摸她的阴部。
  不行,她一扭屁股,我的手就滑到了她的右边屁股上。停了几秒,我又朝她阴部摸去,不行,她说,又一扭屁股,我的手又滑到她的右边屁股上。
  她长得和我差不多高。
  我没有硬来,我捏着她的屁股,越捏越用力。
  痛!她说。
  我松了手,把手收回来。
  我们上山顶吧,她说,瞟了我一眼。
  出了道观,我们选了一条泥巴路。这条路基本没人走,一般游人走的是那条平整的石板路。

  我坐在一个石凳上抽烟,她坐在我旁边。我把烟对在她嘴唇上,看着她,她吸了一口。
  我拉过她的手,用两只手握着。她的手心朝着我的右手的手心,我的左手又把她的手背盖上。烟叼在嘴上,熏我的眼睛,我只能眯着眼仰起头。她的另一只手伸过来,替我取下烟头。我吐出肺里的烟,看她,示意她亲一下,她就侧过身来,亲了一下我的嘴唇。

  山顶有一块大石头,很大,一块巨大的石头。我们爬到这块石头上的时候石头上已经有很多人了。这块石头是爬崂山的目的地。爬到这块石头上,你就算爬完崂山了。你说这块石头有多大?它实在是太大了。几十个人站在上面,它根本就纹丝不动。石头上装有铁栏杆,以免游人从石头上摔下去。如果摔下去十有八九是活不下来了,你说这块石头有多大?
  站在石头上,近处是山坡,远处是大海,海上是云雾缭绕的蓬莱仙岛。我的身边是一个19岁的少女,我不知道她的名字,我喜欢她,她长得很漂亮,性格有点傲慢,但也很体贴人。我可以随便摸她,亲她,还有九个多小时,在这段时间里她是属于我的。
  我们从大石头上下来,沿着山沟往下走。
  我们走的不是游人走的路,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山下,倒是到了一条小溪旁边。我先听到水流的声音,走出树林,就看到了这条小溪。
  群山环绕,不仅看不到游人,连刚才的那个山顶也看不到了。四处是参天古木,眼前是一条小溪在空地上形成的一个小水塘。我们来到水塘旁边,从树叶间透过来的阳光在水塘上闪耀。
  水里有鱼啊,她朝我喊。
  我跑过去,水里果然有鱼。

  捉完鱼,一条也没捉到。我想起来了,当时是春天,因为水里还有蝌蚪。我们躺在水中的一块大石头上休息。
  天已经暗了,很久没有听到人声。黄昏的光线变得温暖暧昧,在树林里,水塘中间,石头上。
  我站在大石头上丢小石子,石子落在水里,咚的一声。我捡了几块薄的石子,打水漂,石子在水面上跳动着滑行,一路小波纹,发出黢黢的声音。
我把她按在石头上,亲她,亲完嘴,我又亲她的眼睛,又亲她的耳朵,又亲她的脖子。
  我想搞她。
  我撩起她的裙子,开始扯她的内裤。
  她扭来扭去不让我扯她的内裤,我忙了半天,只看到一撮毛,而且只瞟到一眼,她就把内裤提上去了。
  然后我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太粗鲁了。
  我就搂着她手淫。
  我把她的胸罩解下来,头埋在她胸前,含着她的乳头手淫。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乳房,好让左右各一只乳房都贴着我的脸,又用下巴抚我的头发。我就以这个奇怪的姿势手淫了一把。精液射出来,射在石头上,也有一些射在她腿上。
  我看着她擦腿上的精液,觉得很性感。

  下山。
  迷路了。
  不记得是怎么回事,我们站在小溪间的两块大石头上。
  我站在后面,她站在前面。她是刚刚从我站的这块大石头上跳到前面那块大石头上去的。她跳过去,回头等我跳。但似乎是在她跳过去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在两块石头间移动的那一刹那,天黑下来了。我站在这边石头上,不敢往那边跳。
  我站在那犹豫。那边黑乎乎的,下面也黑乎乎的。我担心我跳不过去,或者跳过去站不稳,反正我担心自己掉下去。下面什么也看不清楚,如果水深就被淹死,如果水浅就被摔死。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我很胆小。
  她鼓励了我几次,我还是不敢,她就劝我不要跳了,她也怕我掉下去。而且她自己也不敢再跳回来了。
  她从那块大石头上下来,趟水过溪,绕了一大圈,到了我这块石头下面。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爬到这块石头上来的,我忘记了。他妈的这块石头这么高,我是怎么上来的呢?
  她说往下跳,没事的。
  她站在水里,挽着裙子,半个屁股都浸在水中。我又急又气。
  还是不敢跳。
  我在石头上来回转,想找个地方下去,但没找到。
  过了一会儿,她也爬到石头上来了。
  爬上来的地方只能往上爬,没法爬下去,因为是个凹型,往下没地方落脚。
  她也在石头上转了一圈,的确没法爬下去。
  只能往下跳,她说,说完她就哈哈笑起来。往下跳吧,她说,哈哈,脱光衣服往下跳。
  我也高兴起来,我一听到脱光衣服往下跳我就高兴了,刚才我还很紧张。
我先跳,我说。这时候我他妈的又有了勇气装好汉,反正脱衣服我求之不得。我几下就脱光了衣服,交给她,我连内裤也脱了,我注意到她在看我的鸡巴。
然后我找准她刚才在下面站的地方,那里水深及她的屁股。我酝酿了一下,扑通一声跳进水中。水真他妈的凉。
  我从水中站起来,不停的哆嗦。她从上面把衣服丢给我。先是我的上衣,然后是我的内裤,然后是我的长裤,然后是她的裙子,然后是她的胸罩。然后她就准备跳了,看来她是准备穿着内裤跳,我有些失望。我看着她的身体,赤裸着,美丽的乳房。我想说什么,我是想让她把内裤也脱了,但我没说出口。我说呃,等一等,等我让开。我往岸边走,她站在石头上,我才走了几步,她说等一下。然后她脱下内裤,捏在手里,等我走回去。我往回走,看见她赤裸着站在石头上,石头的轮廓大得像一头猛犸,她站在猛犸头上,月光照着她雪白的裸体。
  我接过内裤,退到岸边。看着她。
  青色的岩石上,她蹲下来,找合适的地方往下跳。
  哗的一声。
  巨大的浪花。
  欢快的尖叫。
  我抱着她的衣服,发抖。
  她朝我走过来,浑身湿漉漉的。
  我看见她的阴毛因为湿了水,全部贴在她的阴部。她的乳头上挂着一大滴水珠,掉到地上。
  她走到我面前,我把我的上衣递给她。擦擦,我说。
  她用我的衣服擦自己身上的水。我看着她擦,阳具翘起来,月光照在我发亮的龟头上。
  穿好衣服,我们拉着手,顺着小溪往下走。

  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出租车司机说。

  在回城的路上我一直抱着她,因为累,也因为冷,我们只是抱着,没说什么话。我让她躺在我怀里,头枕在我腿上,我的手不知疲倦地抚摸她。我的鸡巴又硬了,被她的头压得痛,我把手伸进去调整好,她就用脸贴着它,隔着裤子。

  到了酒店,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现在我应该给她五百块钱,甚至六百,因为已经十二点过了。但我还想和她做爱,我他妈的实在太想了。我想做完这把就死都行。
  我不知道是不是该跟她谈做爱的事情。上午的时候电话里那个人说要其他特殊服务可以直接跟她谈。
  但我不知道怎么谈,我怕被拒绝。
  我拉着她进了酒店,她没说话。
  我拉着她进了房间,她也没说话。
  我知道没问题了。

  我插进去,我一插进去她就猛的推开我。
  没有套子,她说。
  我在洗手间找到一个套子,回到床上。
  我没有立刻戴上。我开始周身亲她。我把舌头伸进她的阴道,有点咸。69式,我把鸡巴塞到她嘴里,舌头不停的舔她的阴唇。
  我们做爱。
  我射了一次。
  然后我抱着她休息。我们聊了一会儿天。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又开始做。这次没有套子了,她没有拒绝。我们做得比上次更久。我们缓缓地做,缓缓地做,突然又激烈起来。做了很久,我舔她的肛门,看见她的肛门在收缩。我说我想从后面进去,她问怎么进去,我就用手指按她的肛门,说这里。她不给,她说那里怎么行?我说行,她说不行。
  然后我又插入她的阴道,我捧着她的脸不停地抽送。
  我说我要射了,她说射吧、射吧、射死我。
  我就射在她阴道里。

  第二天早上醒来,她不见了。
  我想我被偷了,我想她把我所有钱拿走我都不会介意。
  为此我故意没有去检查我的行李。我光着身体坐在窗台上抽烟。
  我住的是一间靠海的房间,窗外就是大海。
  我抽了一支烟,用手弄自己的小弟弟。昨天你搞了一个天使,我对我的鸡巴说。
  然后我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门开了,她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里面是一个菜包,一个肉包,两根油条,一杯豆浆,一盒牛奶。
  我们坐在窗台上吃早餐。
  我不敢摸她,舍不得。
  多少钱?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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